【birdmen 鹰乌】现如今我们饲养着怪物

虽然标题有鹰乌但占比很少到可以划分为背景设定的程度

乌丸是被太阳光刺醒的,明亮且毫无阻挡直直照射进房间。看来昨天晚上鹰山离开的时候又忘记替他把窗帘拉上,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倒是有记得。毕竟之前一次冬天的时候忘记带上,灌进来的风冷得睡梦中的乌丸潜意识在床上用翅膀建起了久违的蛋型巢穴。结果是不仅报废了一套睡衣还把进来找他的母亲吓一大跳。


真是的给我好好记住啊,也不想想是为了什么打出一扇门在房间搭出这个小阳台。


迷糊之中乌丸摸到位于挨着床头桌子上的手机,“日上三竿吗。”跳出来的时间让他完全清醒。


几片面包和一勺果酱,可惜没有一如既往外加一个奢侈的鸡蛋,昨天晚上敲在夜宵里的就已经是最后一个。为以弥补这点他在吐司上涂满了芝士丢到锅里煎到焦黄,食物在油的作用下吱吱作响时乌丸浏览着手机上信息—没什么新内容。乌丸就着房外的车水马龙为背景音吞下囊括了早午餐的食物,进餐以电视节目为背景音乐是母亲的习惯。她是将其称之为“自然的闹钟”。不过乌丸至今也未曾告诉她比起单调着重复一个旋律的闹铃,人说话的繁杂声要叫人恼火得多。乌丸独自在家的时间无限延长后都有考虑过将这台占据太大地方的无用东西卖掉。


不过大概会造就等他们回来的一场新风波。父亲退休之后拉着母亲四处旅游,被对方痛斥你这辈子就离不开飞机吗!可两人要将这世界周周转转的势头没有减少半分,丢下乌丸独自留家的时间越来越长。不过也给乌丸的确提供了不少便利,这大概也是他们关心人的方式,虽说很别扭就是了。


乌丸在洒满阳光的街道发出无声的抱怨,日期迈入秋季和下午三点时分太阳带来的热度丝毫不相干,是因为待在家中就忽视这点作出采购想法的他一时大意。在这个时间和躲藏在店铺屋檐阴影迈着缓慢步子的他截然不同的,有少女迈着欢快的步子从他身边跑过,赶着时间擦过身侧丢下一句抱歉头也不回的向道路尽头的目标跑去。乌丸只希望与她有约的那位能够明白她的苦心。


虽然客观来说放弃轻松做法还是挺愚蠢的。


超市依旧开放的空调是最大的慰藉,冰激凌浮动于褐色的果酱一点一滴的沉没,受到吸管的搅动而冒出细小的泡沫,乌丸数着太阳远去的时间等待令人不适的温度散去,细想如何处理放置于脚边大号购物袋的内容物。
反正也不用着急,现如今有足够的时间去打发。


隔着玻璃幕墙传来的沉闷一声是想要抄近道的那个孩子脚一滑掉落下来。路过的有无视其走过,也有笑着看戏的家伙,可已然没有以着惊讶或者新奇的目光拿出手机拍照的人。世界,或者说是社会的包容度远超出想象,人类的制度快速容纳下了新生的存在甚至快速繁衍出新的枝条,在短时间内便开花结果。现如今鸟人的存在已经完全司空见惯,到了报纸与媒体都已然屑于报道的程度,到了在街边行走嚼着零食还是听着歌也好,人们不知道也不再在乎哪一样是出自于鸟人之手,更不知道现如今周围的哪一项东西是因为鸟人的出现而才萌发的新技术。
就算是因为有Eden打下的基础,这种高速发展还真是恐怖,对吧?


不过毕竟鸟人也是人类制造的产物啊,这么一想却也觉得合理。说出人类的进化这词,拥有着宏伟理想的人,在大门被外界因素而大开的温室之中,在植物海洋里因为与其设想的未来相比刻意称之为渺小的理由停止了呼吸。最后乌丸还是决定将事情交还给那些原Eden出身的鸟人来决定去留,他明白那不是他该插手的区域。


唯一一次触及是在某次会议之前,唯有他们先到开始打发时间。巴尔巴拉正因为指尖触及到的最后一张牌皱眉,缓慢的动作对于她是最后的反抗,对于乌丸而言是徒劳的挣扎。他只希望对方因为暴怒而出的话能考虑这场会议的参加者还是有小孩子存在的。
“我说你该不会用能力把牌给覆盖了吧?”
“谁会用能力做这么无聊的事啊!”不过那个用能力做着直播表演像个大魔王的家伙除外,乌丸在内心嘀咕上这一句“你上周去了趟Eden?”


“怎么了?”


“不…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如今他们精神上连接精密的连当面见面都不需要,那一方白色空间之中扑克牌诸如此类的物件根本是小菜一碟。正因如此这便是独一无二的优势,他们之间不需要言语同样没有壁垒。


“还记得原来我作为Eden的小白鼠吗?身体插满了仪器只为了不错过身体运转产生的每一个数据,无数次躺在手术台上最后记录下的只有纸张上的几个数字而已。”扑克牌在芭尔巴拉的指尖跳跃,闪着银光犹如翻飞的蝴蝶,只不过光芒带出话语中的记忆却并不美好。“事实上Eden解体重组后那些克隆人不说,大部分鸟人相关的研究员都留下来了,毕竟能做到这种彻底不是无处可去就是有点问题。”


“所以你有遇到熟人?”
“很奇妙吧,同一个人又一次对你操刀,可心态却完全不一样。”


“毕竟很多事情都有所改变。”


“是啊。”巴尔巴拉表情莫名缓和了一些,只是眉毛没舒展开反而显得像是吃着水果糖最后嚼到内里泛着多余苦味的巧克力内馅一样的复杂表情,然后重复了一次乌丸的话才得以将其消化掉。


她果然还是想说点什么其他的吧?

乌丸今天是第二次被吵醒,这次则是光源被夺走反而刺激到了他浅眠时的神经。乌丸回去后将东西分类处理该放的放该收进冰箱的收入,仰面躺在自己房间小阳台的椅子上,将靠枕当作盖被,在夏秋时分有着热度褪去带有一丝清爽感的黄昏闭上双眼睡去,直到身体感受到外界的变化再次苏醒。将其唤起的阴影也自知之明,意识到自己的过错有些不安分的蹲在阳台的扶手上等候发落,鹰山的脸表情模糊不清在乌丸的角度来看全然只是一片甚至觉得有些刺手的剪影。


不由得让人想起些什么。


“你再蹲在那引人来看倒是要出问题。”
乌丸下达完免罪书这人才跳下跃入房间,几秒前的拘谨就像假的一样鹰山现在正大步流星的往楼下走去。乌丸揉着额头感叹这家伙现在怎么这么变得这么不害臊……不,他好像一开始就有些苗头。


“晚饭吃什么?”


“前天你拿来的鱼还在冰箱里冻着,还有我今天去超市买的东西你自己看情况。”乌丸已经无心再继续睡眠,干脆跑下楼去给对方帮手,并非是嫌弃对方的厨艺,但大抵是因为长年和老人生活,鹰山烧出的口味对于乌丸而言实在是清汤寡水,总之绝对不是他的口味还偏向于小孩子。


结果是日式与西式再加以口味的悬殊,最后置于桌上以盘碗为界限分割而出两人所做的料理可谓是寒冰与烈焰之间般的天差地别。可就算如此,美味的东西大多都会有让人忽视其细节的魔力。涂有厚酱的饼中芝士泛起的稍腻奶味被带有清爽感的味增汤所化解一同咽下,煎至表皮焦黄的鱼无论是蘸酱油还是腌肉酱都可以随下一大口米饭,无论是什么同样都能带来饱腹的满足感,不由得让人感叹食物全然都是均等。


“我明天要去趟大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留我几个饭团就行。”


“嗯。”


“你可别忘了你也要去露一面的。”乌丸就算明知对方一向只要下达了便会遵守的类型,却也还是因为大概是称之为习惯的东西忍不住叮嘱一番。


今天是乌丸可以将轻浮的泡沫与油渍带来的黏腻感丢给对方的单数日,碗筷在洗水池内叮当作响是他撤退丢弃战场给另外一人的信号。乌丸又躺回了阳台的那把椅子,看着在泛黑色幕布上流离的光影,点缀的碎末以及偶尔划过的几块阴影。


明明还能回想起当初必须躲藏着的日子,可现如今却连流星都比不上,不过这一切真的这么容易都化成浪潮划了过去吗?


脚步声喀哒喀哒的在乌丸背后响起,鹰山穿的那双拖鞋很是不合脚总是会在乌丸房间的木制地板上造成一连串声响,他早就询问对方是否想要换掉却屡屡被拒绝。


“打扰到你了?”


“没,反正也只是在发呆…差不多。”


然后则是无言带来的沉默,乌丸接下鹰山带来的杯子,隔着杯壁传递的温度令人更加放松,对方则坐于阳台的另一把椅子视线回到天空。


“我最近回想过去总是会越发的感觉到奇妙。”乌丸觉得那该是开口说的事,毕竟无论最初还是当时他都是那么做的。“这形容词或许是太模糊,却觉得唯有这个词才说的上贴切。”


不都是明白的吗,正如一直以来见证的那样,世界不是按部就班的钟表,而是排满零件上紧发条,精巧并说不定何时便高速运转的机械,

“未来是很宽广的。”
“是啊。”


不用别人来提醒,乌丸也是明白正如他们曾经历的一切,如今他们也依旧往前推动而下一波浪潮也必然会到来。可乌丸同样明白的是他们走过的道路不会因此消失,只会一直往前延伸到更远的地方去,然后怀着疑惑与害怕,还有激动的心情迈步向前,就算不知道会走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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