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龙】第二次相遇

第一人称
和朋友的轮盘命题没有想的很详细
完全架空,大概是17世纪左右欧洲故事背景?

!!!正文分割!!!


头顶上方隔着层叠的砖块传来些许带着怨气的抱怨声,三三两两互相呼应,内容一概为关于充满情绪的唐突命令,抱怨夜晚是如何寒冷以及无趣,明天要去哪里消磨时间。

我抓紧了披在身上的麻布卷缩在城墙下的阴影之中,本来的计划因为额外安排的人手化为泡影。回想起那失去了一只腿的男人毫无生机的眼睛因为他答应下可以取来友人的一件遗留物绽放的光芒,预定处刑前收押犯人的临时看守所破旧不堪是唯一的机会,无法在此打起退堂鼓。

可怜那男人和朋友都只是一船的普通水手,结果船长瞒着所有人干起和敌国联通走私的生意,发现这一切的领主连审判都未曾有无情的向船发射炮弹。一是因为被欺瞒的愤怒,二是为了走私私藏而下的货物。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火焰与海浪之下得以留下的只有这两人,只是一人飘向的是海滩,一人飘向的是搜寻抓捕的船只。
不过我想应该搜寻到的只有尸体。即使领主大肆宣扬要对抓到的叛徒公开处刑。我如此告知了那虽幸存却已然与死去无异的男人。自己看到运送犯人进去的笼子盖着可疑的布暂且不提,沿着路途混着腥臭和些许细小泡沫的异色液体,飘过的淡淡油香都昭告着这一事实。
男人已然快成第二具尸体,我尝试的说出如若需要便为他取来一件友人的相关品以做安慰。结果这句话成为了新的生机,牢牢抓住自己的手是第一次从这男人身上感受到名为生命的证据。

我叹了口气决定赌上一把,然而没等起身就听见一阵悉悉索索,好像是干燥的泥土被翻动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阵沉闷的敲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再这么搞下去让守卫警惕,自己将会彻底没有机会。顺着墙边向声音寻去,结果看到一团身影正卯足了劲和砖墙做斗争,甚至真的挖开了大半个空间。

他应该不是想挖个洞钻进去吧?

对方专心于所干的事,我挪到背后制住对方的动作也没有忘记捂住嘴以免发出的惊叫吸引来守卫,附在耳边叫他安静自己并非巡查的士兵,僵持着直到伴随金属碰撞的脚步声远去才松下一口气,并排卷缩在还相当新鲜的坑洞内。

刚刚皮肤接触传递的感触告知我大抵是个十几出头的孩子,对方转头看向我这个天外来客,一方带着污渍的长布把脑袋包的严严实实,单一条缝里露出的棕色眼睛里有着两分惊讶七分疑惑一分愤怒。

我老老实实交代了来意,只是省去那男人的存在,更换成自己身为家人希望能再见一面,再参杂进几分的悲怆。正如我见到对方眼睛时所想,是个相当的感性的家伙,听着还吸了两下鼻子。

“大叔你不要太难过了。”
明明自己和对方年龄应该相差无几,结果因为为了掩盖身份喝下了改变声音的药水就被这么喊还是有点伤人。

“他是个好人却被污蔑要处死,我会把他救出来的。”
虽然语调中满是雄心壮志,然而自己知道想救之人早已经死去,尸体大抵都溶解腐烂成一滩烂肉。
“那你怎么去救,完成之后如何脱身?”我指了指还被对方紧握在手里,砍断了木制长柄的小铲子。“难道一切都只靠这个吗?”

这个孩子如此胡闹的闯进去只会成为领主怒火下的又一牺牲品,还有如何面对凄惨的尸体都是问题。我编造出已准备好计划带人逃走的谎言,只是无法面对突然增派的士兵需要对方负责引开。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口答应下,保证绝对闹的所有士兵都追着他跑。

片刻之后我按照与对方的约定先一步攀进了墙内,听见了一阵吵闹声有些担忧的张望,看到噪音的源头位于大门口的位置,投下的影子跃起翻起了……几个圈?嗯,想必是我眼花了吧,苦笑一下继续转回自己的行动之中。

——————

“领主是真的气疯了,大发雷霆下重金悬赏非要抓住犯人。”
“可不是吗,想不到关押犯人的地方居然失火,墙啊地面也好哪里都烧的和阴沟里的泥巴一样黑啦!”

我搀扶着男人走进客舱穿过正闲谈以消磨时间的几人,其中一人瞥见我们尖叫一声,询问这男人怎么浑身捆上了绷带难不成得了传染病。
在对方继续苛责之前我先一步道歉,带着几分哭腔诉说辛苦养育我的大哥被那领主雇佣结果平白遭难卷入大火之中好不容易才保下一条性命。我说着就想卷起绷带展现伤势,被一把拉住,干笑几下打哈哈让我们快去休息。

等走进船舱深处男人询问我火是不是我放的,我没回答只让他别到处走动,真有人盘问稍微露出点绷带缝隙底下伪装的烧伤足以遮掩身份。男人没再吭身,只抚摸着自己胸口,我交给他的纪念品大抵是被收放于此。

那几人再度聊起看守所的大火,还越来越有兴致猜测是有人报复还是幽灵作祟。船身摇晃和穿进耳朵里的闲言碎语成为令我回想起昨夜情景的诱饵,不知道那棕色眼睛的孩子现在如何,是否被抓捕倒是不必担心,因为真的被抓早就大肆宣扬,而且当时的情况没过多久便燃起大火,看守无暇再去管他完全足以顺利脱身。

可我依旧无休止的忧虑起连名字都不曾知晓之人的安危,在安顿好男人之后便匆忙坐上返航的船。等落地了才发觉自己别说名字,连面貌都不知是何种模样,唯一的线索只有从身高猜测的年龄和无法遗忘的棕色眼睛。平心而论,对方眼睛的颜色说不上是多靓丽的颜色,种类也并非稀少的类型,却不知道为何不受控制的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里浮现。

我又匆忙回来的目的其实是这个吗?期望再看到一次那双眼睛的话就能知道原因为何了吗?

没有目的地的我只能站在码头一角看着人来人往,心思琢磨着是否从教会之类,孩童常出现聚集的地方找起,尽量不去思考对方为避风头,已经离开去往其他地方,这一最坏的情况。

“喂!我看你在这好久了,是第一次来不认识路吗?”

冷静想来,对方如果与船员相熟那自然大概率是船上的一员,再怎么也会是相关者。而当时的我不知道是因为忙碌的慌乱而忘记,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失去了本该有的冷静。但相识很久后的某日从对方口中才知道没了任何亲人孤身一人生活的他失去最后一个熟识的人后,终于下定决心偷偷潜入一艘看的顺眼的船,随便去哪看看别处的风景。倘若我真的仔细思虑后按照线索从头排查,大概只会与其永远的错开。

结果停摆的脑子让我成为立于码头过于显眼的存在,让本想借下船的人群趁机潜入的他停下脚步向自己搭话。让我得以如愿以偿的再看到这双棕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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